笑桃

试写。杂。

【燐音x琥珀姊】澄

※OOC可能




  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,她其实想得不是很明白。

  仅仅只是出自于为了琥珀才认识这个人,想试探这个让她觉得危险的人,却在他一次次的回答之中缓缓沦陷。

  天城燐音……

  一个可怕如斯的男人。

 

  为了完成任务,能利用的、能使用的一切都要拿来使用,不论是什么,即使那是自己的身体及容貌。

  从小被灌输着这样的观念,这是早已深固在脑海中的信条,即使厌恶着碰触着自己身体的恶烂脓手,脸上也只能维持着假意的阿谀奉承,将眼底的杀意藏入最深处,唯一可以展现的时机,是自己的刀锋收割走对方性命的时刻。

  面无表情地站在洗手间中,静静看着带着粉底与血液的混浊泡沫随着水流冲入下水道,她抬头看向镜子,半边还挂着粉,另外半边已经是原本的模样。

  全卸了吧。

  刮除垫上去的鼻梁,塞进去的鼻撑,微微掀开假发撕下拉动眼型的胶带,这才低下头重新把脸全都洗了干净。

  镜中如海一般湛蓝的眼瞳眨了眨,戴上足以遮挡她大半张脸的口罩,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宅邸。

  那家伙是自己一个人住,清洁员一周来一次,线上会议是三天一次,但他不常出席,所以没到也不会有人在意;清洁员上午就来过了,近期也没有人会突然来找他……最快是一周后会被发现尸体。

  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入小巷,熟练的躲过所有监视器,等到重新回到大街上,方才的金发蓝眼的女子已经不在了,仅剩的,是一名粉发紫眼的女子。

  踏入阶梯前,手机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,像是个普通的准备返家的学生,她接起了电话,「姊姊!」

  『这么快就接电话,那应该是完成了吧,现在在哪呢?不要直接回来,小心有眼。』

  听着电话那头轻柔说话的声音,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地图,「知道啦,明天去玩完我才要回家,我自己会小心的──也会给姊姊带礼物,好好期待吧!」

  没什么可疑的人……

  而电话那头得到自己要的情报后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,『好,妳小心。说起来,琥珀在的那个组合的队长,似乎也在那个地方,能避开就避开吧,别把他牵扯进来了。就这样,掰。』

  姊姊,妳的提醒来的太晚。

  从耳边移开已经断线的手机,事到如今要装作没看见也晚了,视线交错的那一瞬间,天城燐音就像是抓紧猎物的狩猎者迅速地朝她前进。

  在车站你追我跑实在是过于显眼,先且不论她的身分,要是被别人发现这人是天城燐音还在跟别人追逐──算了这个后果她不想思考。

  「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见大姊头,咱真走运。」

  「燐字的,你怎么会在这里?还有你怎么认出来的?」

  两个人靠在墙上低声交谈着,天城燐音低头看着她,「嘎哈哈,大姊头就算不变装成小琥珀还是长得很像啊,嘛,虽然说姿态不太一样,一开始也犹豫了一下──但看到眼睛就知道了,妳的眼睛就跟小琥珀一样清澈。」

  清澈。

  她捏紧了自己的手臂。

  她是──她是樱河家的影子,是亲弟的替身,更是亲姊的影武者,她是他们这辈中,最强的,干了最多活的……满身污秽的人类。

  「……你是这么看的吗。」

  「嗯?」

  听到天城燐音带着困惑的音节,她迅速地收拢思绪,「没事,你继续说。」

  「就是发生了以上的事情,咱暂时回不去ES大楼──所以姊,借咱点钱暂时收留咱吧?」

  无奈的拿出手机,她拨通了电话,不知道是在跟谁说了什么。没过多久,她回到天城燐音的身旁。

  「走吧。」

  「不愧是大姊头!」

 

  他们的目的地是某家温泉旅馆,朱樱家的产业,由分家打理。

  「各别的单人间没了,只剩这三人间,就一天凑合忍忍吧。」

  只要把客厅的桌子稍微撤开,中间的拉门拉上还是能当作两个隔间使用,天城燐音对此当然没有什么意见,只是指了内侧的房间,「妳就睡那吧,咱睡这外面。」

  「我没什么意见。燐字的,你有想用这里的露天温泉吗?没有的话我要用。」

  天城燐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着房间外头的温泉摇头。

  「咱去公共温泉,咱也一直很想试试到底跟都市的差在哪里。」

  没什么差别。

  看着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共温泉的天城燐音,她这句话也没说出来扫他的兴。只是在天城燐音离去之后才拎着自己的东西缓缓地泡入温泉。

  泡了温泉又打了小钢珠,还跟几个新结识的朋友们小喝了几口,天城燐音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。

  只是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,门内外的两人同时警戒了下才又缓缓地放松下来。

  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,穿着浴衣的美人半依半靠在桌面,清淡的酒香围绕在她的身边,唇瓣上也是浅挂着晶莹的水珠。

  「都要冷了。」

  天城燐音扫了两眼她的发尾,「还以为大姊头是长发呢,结果只是发片吗。」

  端着手在她的对面落座,看着眼前的景色天城燐音随口说了句:「找到这么好的地方落脚,还有美食跟美人,幸运女神果然是站在咱这边!嘎哈哈哈。」

  放下酒杯的动作细微的一顿,落于桌面的声响在她耳中多少都扭曲了一些,歪歪斜斜的,在她既有的基本好感上画上一刀。

  食物都被撤下,桌子也推到了一边去,只留了两盏酒杯与一壶清酒还在桌面。

  酒好喝是好喝,但明天还得起大早赶去工作现场,天城燐音把玩着杯子看着窗外的星空不经感慨:「好天气啊……这要是什么的主人公,发生点什么都不意外吧。」

  如果说,他知道这句话会触及她现在最紧绷的那根弦,那么天城燐音什么也都不会说。

  女性特有的柔软躯体压在他的身上,与队内末子相似的脸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,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眸却是写满了浓厚的悲哀与愤怒。

  「大姊头,妳在做什么?」

  她轻轻地笑了,就如方才在饭桌上提到琥珀时会露出的温柔笑靥──只要她的眼,没有那么迷惘哀戚的话。

  「不是你在期望着『发生什么』吗?」

  她的双手就撑在天城燐音的颈边,只要天城燐音……只要天城燐音有一点非分之想,她随时都能拧断他的脖子。

  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琥珀的队长会是这样的人?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察觉……为什么就连你也──

  天城燐音能够感受的到来自于眼前的人的杀意,以及背后的……与眼瞳如出一辙的悲伤。

  「咱是不知道大姊头误会了什么,但咱可没有期待这种事喔。」

  「女孩子可别随随便便跨到男人的身上啊,要不是遇到咱大姊头妳该怎么办?毕竟这种事,得等到『结婚』之后才能做呢──难到说大姊头想跟咱『结婚』吗?」

  天蓝色的眼眸一片坦荡,嘴边是她曾看惯的调笑笑容,身体的每一处都没有伺机发力的痕迹。

  他没有在说谎。

  没有阻止天城燐音的起身,她也没拒绝盖在她腿上替她遮去一片肤色的羽织。

  「女孩子……你看我,像吗?」

  「走在路上的女孩子哪一个像我一样,手满是茧、满是血腥?谁会像我一样,身上是一条又一条的疤痕?」

  天城燐音没有说话,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双粗糙的手,看着那看似冷静的脸庞。

  「女孩子……我已经……早在忍受那些恶心下三滥的触摸时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!已经脏了!」

  一边低吼着,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的肌肤,用力的抠着,彷佛这样就能把早上残留的触感与恶心一并移除。

  隔着衣物,天城燐音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近似自残的举动。

  「我可看不出来妳哪里脏了。」

  那平静到冷酷的蓝色眼眸对上她的视线,声音也不再是那轻挑的模样。

  「我只看到一个为了家族,为了弟弟幸福,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女孩子。」

  「普通的,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子。」

  「妳有拒绝那些触摸的权力,不管是谁,甚至是家人也无法剥夺妳的这项权力。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有的,拒绝的权力。」

  「记住,妳可以拒绝他们的触摸。不要再忍受了。」

  脑袋乱哄哄的,她根本不能好好思考天城燐音到底说了什么,可在这个时候,她却觉得有谁撕碎了自己的外壳,让光芒照亮了自己。

  意识到水珠从眼角滑落,她立刻站了起来,狼狈地背过身,深呼吸了几口气,「抱歉,早上发生的事情迁怒到你了。早点休息。」

  在她关上隔间门之前,天城燐音喊住了她,「大姊头。」

  她没有看他,只是站在原地,等着天城燐音的话。

  「下次告诉咱妳的名字吧。」

  「……再说吧。」

  随着拉门的关上,平静的晚安传入她的耳中。

 

  把天城燐音送到工作地点的大楼前,她抬头看着大楼,随后侧头看向一旁的人,「昨天的事,别跟琥珀说。」

  「了解~谢谢大姊头把咱送来这里。」

  时间剩余的不算富裕,天城燐音匆匆的告别她,才往前走没几步,她却是又叫住了他。

  「燐字的。」

  紫色的眼眸就如以往一样清澈,带着淡淡的冰凉气息对上他的眼。

  「沫雪。」

  「樱河沫雪。」

  天城燐音笑了,「挺适合大姊头的名字啊!」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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沫雪:如泡沫一般不起眼、容易消散的雪花

这里想指的是琥珀姊自身的存在感就如同薄雪一般,不容易注意到,很简单就会消失,可留下的气息却又告诉着其他人自己曾经存在过一样。

她善于伪装,在伪装成琥珀的同时,是不是也是大姊的替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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